羅媛:老屋時光
老屋時光
工作閑暇,回了一趟外婆家。外婆家座落在一片竹林里,一條清澈的小溪從村子的中間潺潺流過,兩邊的坡處散落著幾十戶人家。
漫步走過這片竹海,在一片片水泥樓房中,外婆家那間黃泥瓦房顯得格外顯眼,遠(yuǎn)遠(yuǎn)望著那"破舊"的老屋,青石板鋪成的地,圓木做成的柱子,黃泥砌成的墻壁心中別有一番滋味。說是破舊,其實不然,在我看來,房屋雖舊,哪怕是現(xiàn)在早已無人居住,但那才是祖祖輩真正的根,里面流淌著上一輩人的汗水和艱苦。年邁外婆時不時過來清掃久坐,或許是這里有著她畢生的精神寄托,這間黃泥土胚房,承載了太多有關(guān)于外婆以及母親他們那兩代人的記憶。
每次回到老屋,母親都會和訴說著她年幼時,與這間老屋發(fā)生過的種種情愫,大廳里扇稻谷的風(fēng)車,以及沖糍粑的石臼……無論歷經(jīng)多少年代、飽嘗多少風(fēng)雨,都給他們留下最深的記憶。望著廚房的灶臺旁那臺灰跡斑斑的石磨,不禁也讓我回想起小時候一回到這間老屋,外婆總會為我們幾個外孫磨上幾板豆腐,那時年幼的我們總是圍著外婆身旁,只是為了第一時間吃上那碗熱騰騰的豆腐花,時間一晃,如今年邁的外婆已經(jīng)無力操持起做豆腐這項重活了,但是每每來看望她,她還是會煮上幾個土雞蛋給我們帶回家中,這一個個染紅的雞蛋,寄托著她對我們的思念之情。
看著墻壁上紅褪墨殘的舊楹聯(lián),依稀記得這是舅舅結(jié)婚時貼上的,昔日在老屋里的一朝朝、一幕幕浮現(xiàn)在眼前,想到了小時候一到暑假,我和表哥、表姐們瘋癲在那里的山野河溝、樹林草灘里玩耍的時光。上山拾柴挖藥材,下河玩水撈魚;白日里滿山洼瘋跑,到夜晚一群孩子靜靜地圍坐在門口的柚子樹下乘涼……那日子,雖簡單平靜,但,卻是何等的悠然自得、溫馨安逸!
而今望著眼前這間老屋,昔日里在屋內(nèi)嬉戲玩耍孩提,都以長大步入了社會。老屋就像一位安詳?shù)睦先遂o臥的躺在這里,作為一個符號,象征著家族生命誕生和延續(xù),寄托著一輩輩人的希望。
羅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