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驥:快樂的井底蛙
我們在恥笑井底蛙無知時,可否聯想過它的快樂?有時候知道的太多未必是一件好事。如若只是單純的人文關懷也罷,可以毫不猶豫地將之轉化為一種內在的勃發(fā)。但就是怕已經關注到了大眾關心之外的卻又是和人們息息相關的課題,沒幾個人會把你的擔憂當作一回事,更甚則視“我”為“精神病”的前兆。如若可以用幾句“罵名”換來大眾的醒悟,我必身先士卒。
人生這一輩子或許是在滿足生存的前提下實現自身的價值。我喜歡自稱“苦行僧”,因此我不會把任何形式的寄人籬下當作是痛苦,而是實現“教化”的過程。茫茫宇宙之中,無以數計的生命與非生命體都在嚴格地按照自身的軌跡運轉。一個星球,甚至整個宇宙,其實與人的生命形式并無兩樣,只是我們未用肉眼實實在在地看到“教化”星際的那個存在。我們試想,星際間的一切如果失去嚴格運轉,我們會怎樣?死亡?
“僧”—視死如歸者也!連死都包容了,那人際間一切的爭執(zhí)還在話下嗎?暫不言“僧”,即使是一位病危的老人,在臨死之時想得最多的是什么?我見過一位老人,在臨死前,曾在醫(yī)院的病床旁用炭筆,寫下了8個不規(guī)整的大字“進廟懺悔,悔之晚矣。”何等思緒?自己體會。
“蕓蕓眾生,唯你我同類。”我不是苛求每位工友都能夠榮辱與共,至少也不應該恥笑這一高尚行為。
“易經”講“象,數,理”—而我們大多數人皆困于“同類”所營造的假象之中—魯莽,陰險狡詐,目中無人,恃才放曠。人類是情感性動物,想要脫離假象的束縛,就必須把眼界投向大自然,甚至于無窮宇宙,眼界決定心境。情感的深厚一直是我們人類的致命傷—滴水之恩會以涌泉相報,哪知轉眼乞丐人皆謗,落得衣衫襤褸;絲兩之仇竟以千倍討還,致使妻離子散,痛不欲絕。為何佛象無形,難道大家沒察覺嗎?整日求佛保佑,見廟便行跪拜之禮,將佛之精華用復雜的儀式搞得支離破碎,如此隆重,怎么能領略佛之“靜顏”的真諦呢?說白了,佛就是告訴你不要激動,處變不驚。而要做到如此境界,必先融天地正氣于一身。這時慧眼會自開,“象”背后的“數”便可領會。
而“理”的通達,我認為是佛無能為力的了。所謂“數”是告訴我們人與人,人與自然的平衡相處,以不變應萬變。“理”則是在“數”的基礎上,讓你真正做到舍得,無畏無懼,坦蕩于宇宙萬物之間,明白人的一生其實就是來去無蹤,你的價值卻隨時都在體現,只是沒有意識到,或者說是沒有按照你的想法在運作而已。心境在這時同于宇宙,甚至更大。
雖然如此,但我并不固執(zhí),我時常捫心自問,難道通“理”了就活得自在了嗎?于是我很快意識到“象,數,理”只是三種不同的生活方式而已,且互為成全。一個迷于“象”的人,他可能會很固執(zhí),但同時也很可能是積極向上的實干者,忠而直。一個處于“數”的人,他可能是與世無爭的人,也可能是積極度不夠的人,其為人憨厚易處,行為表面放蕩但不失檢點。一個處于“理”的人,他必定心存一種極大的“宇宙關懷”,心存世間一切輪回概念,生死同位,意識得到何時歸,何時還。“象”層的人們,以最真實靈動的觸碰教化“數”層及“理”層之人。“數”層的人們又以告誡的形式提醒“象”層,世間還存在一種怎樣的制約。而“理”層則時刻扮演著一種迷途知返后的通達境界。
雖然個人偏重于“理”,但世間三者缺一不可。所以能做只快樂的井底蛙,就算不枉來人間走一遭了。學說擇一而從,理論選一而展,人性自然飽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