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剛:一杯水

前兩天，無意間看到這樣一個故事：

那是一家快餐店，地處鬧市，生意興隆。

有一天，一位年輕的女子抱著小嬰兒來到店里，她想為孩子買點喝的。不過，滿店都是可樂、雪碧之類的冷飲，實在不適合小嬰兒。左看右看，她終于發(fā)現(xiàn)，店里有臺飲水機(jī)，里面的純凈水，倒可以讓孩子喝一點。于是，她試探地問服務(wù)員：“你好，能給我一杯水嗎?”服務(wù)員看她一眼，隨口說道：“拿杯子來。”她一愣，趕緊說：“對不起，我沒有杯子。”“那不行。”服務(wù)員的回答異常簡潔。“拜托了，用店里的杯子行嗎?我付錢。”她繼續(xù)懇求道，“孩子渴得厲害。”“杯子不單賣，你買杯飲料吧。”服務(wù)員的聲音中明顯地多了幾分不耐煩。“孩子不能喝飲料，就請你給我杯水吧。”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了。這一次，服務(wù)員沒再理她，而是轉(zhuǎn)過頭去，接待下一位顧客……

那一天，年輕的女子帶著嬰兒到家后，就和鄰居聊起了當(dāng)天的事情。聽了她的遭遇，鄰居很是氣憤：“這家店太刻薄了，以后我是不會再去了。”“是啊，我也肯定不會再去的。”說完，她們各自回了家。

鄰居是位中學(xué)老師，學(xué)校就在快餐店的旁邊。第二天上班后，鄰居就和同事們說起了她的經(jīng)歷。大家一聽，感慨不已：“太過分了，連杯水都舍不得。”“這樣的店，最好倒掉。”“是啊，是啊!”……再和學(xué)生聊天時，老師們都會提起那件事，然后叮囑一句：“你們以后最好少往那跑。”同學(xué)們回家后，紛紛和家人說起那件事，末尾還要加上一句：“我們老師說了，以后少到那兒去。”

快餐店依舊天天開門，迎接四方來客。只是誰也說不清，是從哪一天開始，餐廳開始變得冷清了。而在以前，餐廳幾乎是日日爆滿;尤其是周末，那些穿著校服的學(xué)生們，總是在柜臺前排著長隊?？涩F(xiàn)在呢，店里很難見到那些年輕的身影了。學(xué)生少就少吧，可奇怪的是，其他的顧客竟然也很少光臨;偶爾有人光顧，也是買了東西就走，很少在店里坐一坐。店里的座位，大多都是空蕩蕩的，看上去，整個餐廳，死氣沉沉。

為了改善營業(yè)狀況，快餐店推出不少新措施：有獎就餐，套餐打折，贈送禮品……但這些活動，只能在短時間內(nèi)聚攏人氣，要不了多久，店里便冷清依舊。

漸漸地，又有不少餐廳進(jìn)駐鬧市，在快餐店的前后左右，多了水餃店、面條店、豆?jié){店……快餐店的生意，更是每況愈下。

終于有一天，快餐店黯然關(guān)了門。當(dāng)?shù)昀锏膯T工收拾東西離去時，他們誰都沒有想到，這個不幸的結(jié)局，就始于一杯水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