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衛(wèi)斌
那年的“黑色七月”,我因高考時睡午覺睡過了頭,導(dǎo)致平時最拿手的政治一門不及格,不幸以三分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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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衛(wèi)斌:破滅的“淘金夢”

作者:王衛(wèi)斌 2014-07-02 11:35 來源:煤礦安全網(wǎng)

破滅的“淘金夢”

王衛(wèi)斌

那年的“黑色七月”,我因高考時睡午覺睡過了頭,導(dǎo)致平時最拿手的政治一門不及格,不幸以三分之差落榜,被迫灰溜溜地從城里回到了農(nóng)村。我不死心,打算再復(fù)讀一年,但我父親剛好去世,大哥又不愿意供養(yǎng)我,只得作罷?;翌^土臉在幾畝責(zé)任田里瞎折騰了一年,窮得竟連一條短褲都買不起,我決定遠(yuǎn)走高飛,另謀出路。

然而當(dāng)時眼界有限,信息不靈,只聽說外出“淘烏金”——挖煤炭比較賺錢,村里不少人就是靠著這營生蓋了新房子,買了自行車,其中就包括我堂兄阿毛。我暗自盤算著,姑且干它一年半載,等到賺夠了本錢,立馬就改行做生意,或返回學(xué)校復(fù)讀。我拿定主意,當(dāng)即打點行囊,興沖沖地跟隨著堂兄去了福建省龍巖市的礦山。

第二天一大早,礦主發(fā)給我一套嶄新的礦鞋、礦帽和礦燈,吩咐堂兄帶著我和另外一個新手阿木上日班。我們來到黑古隆咚的礦井下,只見污水四溢,臭氣沖天,成群結(jié)隊的老鼠吱吱地怪叫著,眸子里不時地閃爍著白森森的寒光,在朽木、亂石叢中奔躥,我不由得渾身毛骨悚然,雞皮疙瘩倒豎,有點害怕、后悔起來。

堂兄領(lǐng)著我和阿木拐進(jìn)一條小坑道,只見里面密密麻麻地纏繞著粗細(xì)不一的電線,安裝著用途有別的設(shè)備,直看得人眼花繚亂。堂兄指著一排閘刀向我倆一一介紹說:“這是電煤鉆的開關(guān),這是空壓機的開關(guān)……”最后他指著一只大閘刀強調(diào)說:“記住,這是放炮專用的開關(guān),沒有聽清楚我的話,千萬莫亂動!”他見我倆被唬住了,又安慰道:“老板他媽的太小氣,連個放炮器也不舍得買,將就著用吧,沒事的。”他說著,順手拉上了鼓風(fēng)機的閘刀,鼓風(fēng)袋隨即像一條兇猛的蟒蛇,呼啦啦地迅速膨脹起來,一直向著遠(yuǎn)方蜿蜒、伸展開去,余音在空谷中久久地回蕩,驚得我心都提起來了。

堂兄見狀,就安排我在下面推礦車,由他們兩個上工作面采煤。他交代完畢,一彎腰爬上了工作面。我看那煤層的高度不過七、八十厘米,他倆被迫緊貼著濕漉漉的地板作偵察兵狀,匍匐前進(jìn),令人覺得頗為滑稽而又心酸。

由于沒經(jīng)驗,我推的第一車煤就在半路上翻倒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直累得腰酸背痛腿抽筋,精疲力竭,就是撬它不起來。我正在無計可施,突然,旁邊的一條岔道上有個人影一閃,我本能地用礦燈一照,只見一個禿頭漢子正蹲在地上拉大便。那人見丑行敗露,迅速穿上褲子,尷尬地走過來向我賠禮道歉。他自稱是隔壁礦井的工人,因為吃多了,實在憋不住,想在礦洞里就地解決,但帶班的工頭不讓,慫恿他到這里來制造“污染”。他說他也是礦車手,為了將功贖罪,主動提出幫我一起撬礦車。在他的幫助下,礦車很快就撬起來了,他隨后從一個通風(fēng)孔里鉆了出去。

我倒完煤,推著空礦車返回坑道,突然阿木慌慌張張地迎了上來,帶著哭腔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阿、阿毛他,被、被石頭砸中啦!”我聞言猶如五雷轟頂,立即發(fā)瘋似地爬上工作面,只見一塊巨大的鍋底石正壓在堂兄的腹部,地上殷紅的鮮血和泉水幾乎匯流成了河。我急忙招呼隨后趕到的阿木一起出力,好不容易總算把鍋底石搬開,但拖出血肉模糊的堂兄一摸鼻息,已經(jīng)斷氣多時。

我和工友們強忍著悲痛,把堂兄的尸體護(hù)送到殯儀館停放,當(dāng)晚幾個人合住在市區(qū)一間旅社。想起堂兄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就這樣即將化成一撮骨灰,不禁唏噓嘆息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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