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底還需要多少這樣的旁觀者才夠啊?乍聽確可笑,細品則開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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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智驥:十年“因果”

作者:李智驥 2012-11-20 14:40 來源:華鎣山廣能公司

 

    【我們到底還需要多少這樣的旁觀者才夠啊?乍聽確可笑,細品則開竅】

    十年,對于我們剛參加工作的大學生而言,是一段可以用來印證許多奮斗歷程的概念……事業(yè)的成就,愛情的絢爛,婚姻的美滿。我可以很確切地說,十年的辛勤工作足以成就一個能人。那如果是十年的牢獄生活呢?一位未滿30歲的婦女,平時很本分,上敬父母,下疼兒女,忠于夫君。但就是由于丈夫井下違規(guī)作業(yè),不幸早逝,家中父母女兒又無經(jīng)濟能力。聞得二表哥出手大方,開的是奔馳,住的是獨棟洋房別墅,事業(yè)飛黃騰達。所以她抱著僥幸的心理辭去了一個月只有三百塊收入的工作,到云南“奔親”下海謀生去了。果然沒找錯人,二表哥爽快地接濟了她。沒幾個月時間,她竟然“闊”了起來,家中老父母整日可謂錦衣玉食,9歲的女兒玲玲上的是貴族學校,不到一年功夫,她自己也買了輛二手奔馳,整個人像瞬間脫胎換了骨似的,魅得眼角向上翹,嫩的皮膚如鵝脂,真是神采飛揚,容光煥發(fā),穿金戴銀,猶如敦煌壁畫之仙女飛天。
    不過“好景”向來不會浮于大起大落之間。這一夜暴富的女人,原來是“入伙”了的。她的二表哥經(jīng)查實,是一毒販集團二號人物,走私毒品至緬甸百余次,并且形成了一條很長的利益鏈條。警方掌握了十足的證據(jù),當即逮捕了大部分人員并果斷凍結(jié)了所有非法資產(chǎn)。而她是第一批落網(wǎng)的。
    對于她一家人來說,這簡直猶如世界末日一般—— 瞬間滅亡。
    當法庭的判決敲定的那一刻,似乎他們又齊刷刷地回到了她丈夫剛從井下被礦工兄弟們抬出井口的那一剎那,血肉衣物交雜在一團,分不清哪里是肉,哪里是衣,一時間井口被這痛不欲生的四口人哭得極其肅靜。不同的是,法庭上的哭泣少了幾分安慰,添了多道良心上的譴責。
    十年的牢獄生活即將開始。我想,作為家里唯一的“頂梁柱”,如若當初她沒有奔親,依然靠一個月三百的工資養(yǎng)家,她未必就心安理得了。由于她顧家的本分,物質(zhì)上的問題就猶如不斷靠近的四面刀墻,她會很本能地尋求快速逃生的辦法。這時生命第一,她還會去思考良心上的底線嗎?所以我認為,這實際上只是人性化的一個陰暗面,人人可見,卻口口否認!而她正是顯現(xiàn)出了這一點。
    她被分配到一所女子監(jiān)獄。所在的牢房有十余人。而她竟是最年長的,大部分牢友只有二十剛出頭。思親念女之情無時不在心頭縈繞,竟連續(xù)三天不吃不喝。
    “報告政府,她還是不吃飯”一個同牢房的姐妹大步向前跨出一步,對著獄警大聲喊道。
    獄警冷笑一聲,揚起右邊的嘴角說:“她只是還不適應,會習慣的……你剛來的時候不也這樣嗎?”
    同牢房的姐妹向墻角處小退了一步,傻笑一聲。
    畢竟是血肉之軀,五日未進食,神智早已有些昏迷。這次還是平日的“冬瓜菜葉亂剁鹽巴湯”。由于牢房人數(shù)眾多,而這位送飯人又是坦胸露乳,肥頭大耳,所以在舀湯菜時,大滴的汗珠常會流入菜中,那個味啊,甭提了!剛開始她只是勉強喝幾口湯,且言行孤寡。但沒有多久她也加入了“搶飯”隊伍中。
    沒過幾年,似乎外部世界對她來講已經(jīng)變得不真實,家人的概念已經(jīng)模糊不清,生存的意義被幾樣簡單的肉體活動所取代,靈魂近于萎縮。她習慣了那種每隔幾日就會有一次的法律書籍大背誦,每日都會有的光榮勞改行為,幾十個人共用八平米的洗澡堂,顯然她已經(jīng)適應了這個原本不屬于她的世界。
    轉(zhuǎn)眼又是好幾年過去了,由于表現(xiàn)良好,她提前一年被釋放。而她父母卻于兩年前,因“糖尿病”無錢就醫(yī)而不幸相繼去世,只憐她那剛滿20歲的女兒無依無靠,經(jīng)朋友介紹在一家鞋城打雜,工資每月六百,除去房租剛夠糊口。至于情感方面,三個男朋友都嫌棄她母親的經(jīng)歷而被唾棄。
    臨釋前獄中姐妹給她開了個歡送派對,下午便細心打點了行裝,幾經(jīng)詢問,啟程到樂山某地一鞋城找她女兒去了。
    監(jiān)獄似乎也有它“純潔”的一面。九年時光,她似乎已經(jīng)完全不認識這個世界了。從1996年到2005年,變化有多大?對于我們常人來說或許只是高樓多了點,小車擠了點,大伙“潮”了點而已,一切只不過是量上的增多。而她一踏上這“繁華”的城市,竟語出驚天:“媽呀,人都瘋了,難道世界末日要來了嗎?”乍聽確可笑,細品則開竅。對于一個家庭,對于一個企業(yè),對于一個國家甚至世界來說,我們到底還需要多少這樣的旁觀者才夠?。磕苷业竭@么一個人其實就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因為她嘗試過人生百味,并且又擁有了一塊比較獨特的有利于“凈化”行為的“黑暗”和“寂寞”的空間,她曾在里面深深懺悔,努力適應,最后又使“時空”終于靜止在入獄前的那一天,而自身的心智卻仍在前進,這就使得她與現(xiàn)實世界差距逐漸增大,以致成鳥瞰之勢或仰頭舉望。雖然這是脫離大眾的流露行為,但我們不可否認,這正是作為旁觀者所必須的。
    到女兒那里明明只需要兩小時時間,她卻行了三小時,倒了兩小時的“迷糊車”。
    九年未見,母女重逢,卻不見半點激動神情。也難怪,這九年牢獄生活把她著實熬得面色焦黃,發(fā)如棉花團,目光處處顯出逃避愧疚,形體如枯萎秸稈,卻又身著一套灰色調(diào)素服,一雙赭石色大頭勞保皮鞋——她女兒不動神色,也情有可原。他們母女倆在店門口傻視了片刻,她見玲玲只言不語,就鼓足了勇氣,在眾人面前拿出了獄中背誦法律書籍的高腔。她低頭悄悄泯笑,手指大頭勞保皮鞋,說了句令人哭笑不得的話:“玲玲,你長這么大了,媽都認你不出來了,你看,媽媽的手藝不錯吧?這雙鞋是我在里面勞改做鞋的時候表現(xiàn)好,政府獎勵給我的……呵呵,還是我自己做的哦!”話畢,眾人齊刷刷地投來了嘲笑的話語與鄙視的目光。玲玲尷尬極了,同事邊笑邊跑過來問:“玲玲,這是你媽媽?”玲玲未予理睬,“嗖”的一下跑到媽媽的身邊,一把將她拎扯到店鋪后臺。媽媽的腿腳有些不靈便了,一跛一顛的,虛墊著腳尖,探著脖子,順著玲玲拉扯的方向,笑臉迎著。
    “你怎么出來了,不是還有一年嗎?”玲玲不耐煩的問道。
    “媽媽表現(xiàn)好,提前一年。媽讓你受苦了,工作累嗎?”她注視著玲玲的肩膀,目光呆滯,言辭激動地說。
    “像你這樣的人,還有資格關心我,我的一生都毀在你手上了!”玲玲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將媽媽推倒在座位上“你知道嗎,自從你販毒入獄后,大家都是怎么看我的?我初一就退了學,跟著姥爺整日靠撈地溝油賣給飯店為生。姥姥身體又不好,每日都要熬中藥,兩毛八一斤的地溝油,你叫我們怎么活。我們也想有良心,可我知道良心多了活不下去!”
    “玲玲……媽這不是出來了嗎?我會,我會把過去犯的錯彌補回來的,原諒我好不,媽媽真的知錯了!哦,對了,已經(jīng)有人給我介紹了工作。”她從座位上哆哆嗦嗦地站了起來,直視著玲,有些語無倫次。
    玲玲嘆了口氣,沉默片刻……半搭哭腔地說:“你知道嗎?我已經(jīng)失去了三次戀愛,他們都是因為嫌棄你……(語氣哽咽了)難道我有個販毒的母親,就證明我也是個敗類了嗎?”
    或許對子女的成全是母親的天性。聽了女兒的一番話,她的眼神瞬間從玲玲身上摔到了地面,好像是破碎的晶體,變得那么暗淡無光。她沒有立刻做出回答,而是慢慢地走向了后臺出口的門,邊走邊用雙手向后“摩挲”著自己很不整潔的頭發(fā)。走到門口時,她止步了。面門,底氣十足地說“玲玲……媽這一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不過,媽不會連累你……媽一蹦三尺高,我不指望誰給我養(yǎng)老送終,九年牢獄生活都奈我不得,更何況這瘋了的世界?”話畢,開門一跛一跛地走了出去。
    玲玲并沒有追出去,只是腳步前后踟躕,欲言又止地看著那還在搖擺不定的門,任母親若隱若現(xiàn)的身影無奈地消失在街道的盡頭。自那以后,玲玲也四處打聽過母親的消息,但一直杳無音訊,深感徒勞無功,大家也便放棄了尋找。
    聽旁人說,四年后玲玲結(jié)婚了,而且找的還是個典型的奮青,事業(yè)有為,眉清目秀。遺憾的是只有單方父母參加婚禮。
    說來也怪,那日玲玲結(jié)婚。在離酒樓不遠處有一個衣衫襤褸,貌似要飯的女人,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新婚夫婦,雙手合掌,呈作揖姿態(tài),時拜時跪,笑臉迎著。司儀主持過程中,她竟還在手舞足蹈,猶如自己結(jié)婚一般。后來門廳前的好心人給新娘帶話:“她說叫你放心,媽一蹦三尺高,會活得很好,不用尋找!”哪知衣衫襤褸者就是玲玲的母親,當大家奔出門外尋找的時候,早已不見人影。玲玲的眼淚猶如連著線的兩串白珍珠“刷”的一下涌了出來。
    哎……這真可謂是酒盡飯飽親朋醉,魂牽夢繞生母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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