澆 地
澆 地
種小麥玉米重在澆地。我雖然是一個工人,但有幸娶了一位農(nóng)民媳婦,得以每年總要在田地里澆上七八次地。以前,我在安陽農(nóng)村老家也澆過幾回地,現(xiàn)在在峰峰澆地,與老家有所不同。我卻以為澆地有著別樣的樂趣。
在老家澆地時我還小,十多歲的樣子,澆地不以我為主,只是湊人數(shù),跟在三哥四哥屁股后面。機井離麥子地近千米遠,澆地是一家一家一塊地一塊地挨著澆。那時沒有手機,不等輪到便早早地拿著锨來到了地里,預(yù)先便把水溝都堵好了。在我的記憶里澆地多在夜里,我拿著手電筒給三哥照水溝,四哥在地頭喊話,澆到頭了,三哥改口。那時雨靴不多,三哥穿了四哥便只好穿布鞋。常記得澆完地鞋和褲子便都濕了,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了,家中香噴噴的玉米窩頭等著呢。在老家農(nóng)村澆地認為都是男人的活兒,月黑風(fēng)高的晚上女人是不宜澆地的,且有墳丘臥于地中。整整班夜在地里,我雖只起了個照明的作用,但在記憶中我是不愿澆地的。
現(xiàn)在呢,我在峰峰卻是十分愿意澆地的。在峰峰種地,澆地是不花錢的,五礦井下抽上來的水嘩嘩地,想什么時候澆就什么時候。不像我老家,澆地還要出水費。在老家澆地最少兩個人,在峰峰一個人足矣。且大都是白天澆地,晚上很少有人澆地。我種了岳父家一畝地,澆地重擔(dān)便落在了我身上。媳婦有時陪我澆地,我卻愿獨自前往。到了地里,把口改了,井下的水順著麥壟嘩嘩地向前滾動,只管站在空曠的田野,抽上支煙,呼吸著新鮮空氣,任思緒飛揚,多潔凈的環(huán)境,多潔凈的思緒,我喜歡站在空曠的田野去追求那份安謐,勝過了澆地,澆地給我創(chuàng)造了這種機會,這是我喜歡澆地的原因。禾苗滋滋咕咕貪婪地吮吸著井水,這種景象也是我非常喜歡看到的。我所種的地及地鄰的地的大都有隙縫,是井下開采煤所致,有時不注意水就會順著隙縫嘩嘩地流向地下,趕緊用鐵锨將隙縫堵住。在我老家地里是沒有這種隙縫的。
有一次澆地我忘了帶水,又干渴難耐,便蹲下身子就著井水喝了兩小口。澆完地我去了一趟附近洗煤廠廁所,該廁所是我見到的最干凈的廁所,廁所就建在五礦井下抽水的水溝上?;叵胛液鹊膬煽谒欠裼形畚锬?/span>?挺干凈清潔絕不會有。在峰峰澆地是不用排隊的,誰先到誰澆,晚到者一看扭頭便走,第二天早到便是了。沒人去等,除非是都剛剛種下玉米或小麥。
種地澆地是另一種生活,它吧工作的紛亂與家庭的煩惱都拋到了九霄云外。澆地是清凈思維的一種方式,我喜歡澆地。
冀中能源峰峰集團六零七公司
呂全群 2012.1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