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遠貴中篇小說:傻婚
本小說本站通訊員鄭遠貴原創(chuàng)，版權所有轉載必究
鄭遠貴中篇小說:傻婚
作 者：鄭遠貴
家鄉(xiāng)有句俗話，婚姻大事要慎重考慮，不能草率，否則叫“傻婚”。傻婚的種類很多：無感情的婚姻，有騙財的婚姻，有貪圖富貴的婚姻，有用錢買賣的婚姻等等。
一
提起礦工劉星的婚姻，還有一段“羅曼史”。他家鄉(xiāng)是川南山區(qū)，土地下戶，田、土加上人均1.2畝，那時每年人平上交公糧100多斤，除了種子、肥料錢，僅夠糊口了，初中畢業(yè)后沒有外出打工，家里不富裕。他21歲第一次初戀，女方比他小3歲，耍了一個多月后，他嫌姑娘個子矮小，吹了。
第二個女朋友,小名叫英子，是媒婆給他介紹的當地姑娘，身高1.62米，比劉星矮3公分，兩人在鎮(zhèn)上橋頭路邊見了面，當時英子瞟著眼看劉星，見他國字臉蛋、眉毛粗壯、雙眼皮、大眼睛、嘴唇寬厚，身體結實、人很帥氣;而劉星覺得英子膚色白皙、身材豐滿、個子也不矮，雙方同意就訂了親。中午在橋頭飯店吃的飯，一盤糖醋魚、一個蒜薹肉絲，一盤涼菜、一個蹄花湯，吃完飯后，劉星爽快地結了帳。下午，媒婆和劉星帶英子回了家，大家都夸英子長得漂亮，兩人很般配。
劉星與英子開始約會，兩人一行逛城、看電影，但話語不多。劉星在街上買了一把牛角梳子給英子，她很喜歡，在回家的路上拿出來看了幾遍，對劉星說，她好喜歡這把漂亮梳子。
此后，二人來往多了，農忙英子來男家，劉星干活時，眼睛老是直勾勾地瞄，見英子襯衣里乳溝若隱若現，胸部凸起像氣球，此時，英子問他，你看啥子?劉星頓時漲紅了臉，恨不得有條地縫鉆進去。
一天，劉星趁家中無其他人，抱住英子的細腰，看著那乳溝，他情不自禁將手伸入英子的內衣里，摸到了她細嫩的肌膚，他感到身體猶如觸電式的發(fā)熱，心跳加快，隨著欲望的加劇，嘴唇在英子的臉上不停的游動，英子喊他快放手，快放手，不行，不行……我們還沒有拜堂哩……此時，劉星哪里聽得進，手不停地在英子身上亂摸，摸到了肌膚，摸到乳房，摸到了英子的內褲里，口中喃喃地說：我愛你，喜歡你，好想你……英子力氣小，終究沒有擺脫劉星那強壯的身體，就這樣，英子把女人最寶貴的東西給了他。
英子左眼視力差，患有先天性的左眼偏右眼，斜眼看人。倆人相處半年多，劉星嫌英子“瞟眼”，認為“瞟眼”看他是恨他，因此劉星狠心的提出了分手，英子求他也無用，女人的貞節(jié)如女人的命，氣得傷心大哭，要跳橋尋短見，全靠村里過路人勸說很久后，才把她拖回了家。
大伙兒議論開了。有的說，劉星要求太高了，有人說，他把別人睡了就不要人家，他狗日的沒良心，會遭報應的。
二
劉星與英子分手后，幾年無人來提親。他的父母很著急，怕斷了香火，四處求媒婆說媳婦。
街上茶館王媒婆給他介紹一個鄉(xiāng)村姑娘，認識幾天后，女友提出“能不能在縣城買套房子?”劉星家草房剛變瓦房，哪有錢買房子。所以這次介紹，就不了了之。
過了幾年，劉星進了礦，媒婆又給他介紹個寡婦，姓周，名叫翠蘭，丈夫出車禍死了，有個兩歲的女兒，街上有房子、有門面，開副食品鋪子，生意好得很。她只想找一個能撐得起生意的男人。
劉星想，她有錢、有家產、丈夫死了，沒有后患，只要得到了女人，就得到了家產。好!
媒婆帶他到翠蘭門面上見了面，女人漂亮，身體很豐滿，像沒有結過婚的姑娘，劉星一眼就相中了。
他問媒婆，她能不能再生一個?
媒婆：人家條件好，看你對她怎樣了，你對她好，她肯定會給你生的，你別急嘛。
劉星比女人的前夫更高大、臉上光潔，人帥氣。但她以前的老公是個小精靈，很會掙錢——他父母的房子、自己的房子和家產都是他兩口子掙起來的。女人介紹自己情況時，觸動了傷感往事，眼睛紅了、喉嚨哽了，控制不住淚水。她哽咽地對劉星說，我是再也傷不起的人了。
媒婆笑道：“你倆有沒有意見?”
劉星：“我沒意見。”
翠蘭：“了解了解再說。”
從此，劉星一有時間就進城，到翠蘭家去，去幫助翠蘭打雜。店鋪里品種多，價格不同，他經常記錯價，補錯錢，電腦結賬又不會，帶小娃娃也沒耐心，抱起娃娃經?？摁[。翠蘭對他不計較，一心望他能把生意撐起，里里外外她一人，確實忙不過來。
有一天傍晚，一車貨送來，翠蘭卸完貨后對劉星說，今晚你就不走了。
劉星坐著看電視，心里像踹了只小兔，心想翠蘭留我，看來有那意思，而且對我說話帶微笑，臉色含羞的樣子，想著，想著，他有一種發(fā)熱的感覺，口干舌燥，看將有好事了，他飄然了……
翠蘭到廚房淘了米，用電飯煲把飯煮上，蒸上香腸。隨后，她到洗澡間洗了一個澡，穿好衣服出來，用電吹風吹了她那長長的頭發(fā),說：“劉星你去洗澡吧!”
她在廚房，炒了一盤韭菜肉絲、一份炒雞蛋、切了一盤香腸、一碗豌豆尖湯，端上桌子，拿了一瓶瀘州二曲放在桌上，等待劉星。
劉星洗澡出來，翠蘭給他斟上酒，倆人邊吃邊談。
劉星：“這一車貨能賣多久。”
翠蘭：“半個月左右吧。”
劉星：“能賺多少錢。”
翠蘭：“兩三千吧。”
劉星：“這么多活，你身體受得了嗎?”
翠蘭：“沒辦法。平時，我一人要搬到晚上十一、二點，現在生意不好做，今天賣出去，明天買不回來，物價上漲快，小小批發(fā)部，只有價格比別人低，多銷貨，買鮮貨，利潤看少點，顧客多點，就賺點搬運錢吧。”
吃完飯后，翠蘭收拾碗筷去洗，洗完后，她走到劉星身邊說，今晚你睡客房，我整理好了的，里面有電視。
此時，劉星站起來，乘著酒勁一下子雙手抱住了翠蘭，翠蘭立即喊道“放下，放下，再不放下我對你不客氣了”。劉星只好把她放下。
翠蘭：“你坐下，你今天對我不尊重，你把我當什么人了……如果你強占我，我就報警。你心里明白，現在我還不是你的女人，等我是你的女人那天，我是不會反對的，但你也還要尊重我才對吧?”
劉星沉默不語，只好進了客房休息，可他一夜沒睡著，心里總覺得有種壓抑。
隔了兩天，劉星又去翠蘭家，照樣幫她搬東西、賣東西，但賣了貨少收了錢，甚至忘記了收錢，而且他自己不知道，認為自己能做生意了，這家以后就是自己的了，自己感到怡然自得。
他想，成了主人后，可以不在井下干了，井下黑暗潮濕，每天穿不上一件干凈衣服，打眼、推車全是勞累活，再加上井下安全條款多，而且他是一個犟性子，違章罰款、進安全學習班他好幾次;有兩次，還與安全管理人員動了手。況且做生意掙錢還比井下多。
有一天，翠蘭安排劉星到成都去進貨，拉了單子給他，買新鮮貨，質量好的，價格優(yōu)惠的?？伤I的全是優(yōu)惠貨。
翠蘭看了貨后，氣憤的說：“你這些都是期限已滿的貨，咋賣。”
第二天，劉星煮飯時，鍋里土豆燒排骨，燒在鍋里后，他就去看電視了，忘了看鍋里的菜，當聞到菜煳味時，一看，滿廚房是煙和難聞的煳臭味，菜已經吃不得了。最后他到街上買了點涼菜回家吃。
翠蘭心中自然有把秤，她覺得劉星性格犟，腦袋瓜子沒有她走了的小精靈好使，不是塊經商的料，他撐不起這個家，這家有他會敗，不適合自己。就此，她主動提出了分手。
三
時隔一年多，媒婆給劉星另外介紹了一個離婚女人，書名宋小芳，住縣城郊區(qū),女人有一個12歲兒子，孩子斷給他父親的，房子斷給兒子的，女人住在兒子家里的。媒婆安排她兩人在縣城公園見了面，女人亮了離婚證，離婚證上蓋了紅色公章。她有一個要求：只要給他兒子把房子裝修好，她就同意結婚。
媒婆：“幫她把房裝修了，最多不過花幾千元，你兩的事就成了，她今年3月滿33歲，苦命人，生在荒月，取名叫小芳，你比她長5歲，婚姻年齡合適。”
劉星沉默不語，心想，她沒有以前的女朋友漂亮，臉上有雀斑，眼角上還有魚尾絲，這是越找越丑。他后悔啊，以前沒有擦亮眼睛，落入如此下場。這才感覺到自己年齡已大，應該降低自己的標準了，同年老庚的娃兒都十七、八歲了，娃娃都要耍朋友了，自己還在找女朋友。我真是豬八戒選嫦娥，沒姻緣，和尚命!
女人：“劉哥，你不愿意就算了，如果你愿意，你可以過來住。”
媒婆：“劉星，別猶豫了，人家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裝修房子最多半個月，在哪里找合適的女人，取點錢把事辦了，你倆就在一起了，這事就搞定了。”
媒婆為了能得到劉星的介紹費，只要雙方見面無意見，就要給她200元，這是媒婆的行價。此時媒婆走到劉星耳邊小聲的說，現在的女人翹市，你別傻了，想她的人多得很。她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對你多大方，你要抓住機會，只要你把她睡了，她不就是你的人了，呆腦殼，找個餐館吃頓飯，表示一下你的誠意。
劉星：“走，岷江公園，河邊上去吃跳水魚，味道好吃得很，那地方我吃了幾回，每次去都很多人，有很多當官的也到那兒吃。”
三人吃了200多元，價格比其它地方貴一半。
宋小芳：“劉哥，你讓我開了口味，吃起味道好安逸喲!你到我家看看嗎?”
劉星：“好!”
媒婆、劉星和宋小芳三人一行打的到了宋小芳的家。房子是套房，三間臥房;左邊有一間臥房，左角是廚房，廚房里面有洗澡間和衛(wèi)生間，中間是客廳，右邊兩間臥房。其實，房子是二手舊房有股霉味，平時很少住人。
劉星覺得可以，在銀行里取了1萬多元，叫上宋小芳一起，到街上瓷磚店里去選地磚 ,在街上買了兩斤柑桔，宋小芳把柑桔殼剝了，把柑桔喂到劉星嘴里，他感到很高興，這就是有女人的幸福。
兩人到了瓷磚店，選擇好了瓷磚的顏色，房屋的面積告訴了老板，劉星把錢交了。下午，店老板安排人把地磚送到家里。走出店門，宋小芳在劉星的臉上親吻了下，說：“劉哥，你叫我小芳好了，別叫我的全名，那樣多難聽呀?”
劉星：“好，叫你小芳 。”
小芳：“劉哥，你吃香蕉不?”
劉星：“不要。”
小芳：“我想吃，劉哥買點嗎?”
劉星：“買!”
香蕉一過秤，還沒給錢，小芳就扯了一支香蕉，把皮撕開，喂到劉星嘴里，說：“劉哥你吃。”兩人手挽手的吃著香蕉，邊走邊聊。
小芳:“你今天是不是休班?”
劉星：“我的休班早耍了。買了兩個班，給現錢100元，請人上班。”
小芳：“劉哥，你對我好我曉得，今晚你不回去了，讓我好好的伺候你。”
劉星：“你不會騙我吧?”
小芳：“妹妹還說假嗎。”
劉星：“要得，我聽你的。”
此時，劉星想把小芳抱起來了，怕街上的人笑，他的手把小芳挽得更緊了。
小芳：“劉哥，你的力好大喲，把我手都弄痛了。”
劉星：“我沒用力，對不起!”
小芳：“劉哥，我不怪你，人家要你心疼嘛，我馬上都是你的人了，你不愛我嗎?”
劉星：“我會疼你的。”
小芳：“劉哥，我打電話了，喊街上王二娃明天來裝修。”
劉星：“要得!”
小芳：“劉哥，我們買點涼菜回家吃嘛，免得晚上弄菜了。”
劉星：“要得。”
小芳：“買起就走，送瓷磚的可能要到家了。”
買了半斤豬耳朵、半只雞。正在切豬耳朵時，小芳的手機響了，她拿起手機聽，說：“你等幾分鐘，我馬上就回來。”兩人“打的”回了家。
天快黑了，小芳到小賣部買了一瓶酒回來，放在圓桌上，到房間把皮鞋換了，穿著拖鞋到了洗澡間，洗了10多分鐘后，她喊劉哥，你在立柜里給我把那白色的睡衣拿來。劉星把睡衣拿到洗澡間門口，敲了兩下門。小芳說打開門，把睡衣掛在鉤子上就是了。劉星開門一看，小芳的皮膚好白皙，但也有些松弛，淋水在她的身體上顯得光滑照人，在燈光的照耀下，她顯示得十分的妖嬈。此時，劉星雙眼盯住小芳不轉眼，小芳說，劉哥，你在外面等，我洗完后你再來洗。此時，劉星出來關上了門，可他褲襠里那東西不規(guī)矩了，打起了盼望傘。小芳幾下洗完了澡，穿上了睡衣，走出來說，劉哥你去洗嘛。
小芳在廚房里用電飯煲煮了飯，把街上買回來的涼菜裝進了盤子里，放在桌上，把酒斟在酒杯里，有一杯斟滿了，有一杯斟了一半，劉星洗澡出來，小芳把那杯滿酒端給了劉星，自己端起半杯酒說，劉哥來喝，吃菜，喝、喝。你一杯，我一杯，小芳喝得臉上紅霞飛，劉星越看小芳越漂亮，像仙女一樣的美麗，他把小芳抱進了房間……
一周后，房屋裝修好了。裝修費去了1萬多元。屋子在燈光的照耀下，看起雪亮、美觀大方。
正月十五，劉星帶小芳到黃龍溪去耍，觀賞了古城建筑，找算命先生算了一下命，說，大姐命好，是先苦后甜。
在好的景點照了相，品嘗了古城小吃，感受到了生活快樂。
她兩人過起了同床共枕的夫妻生活。
劉星：“小芳，我們去把結婚證辦了吧?“
小芳：“不就是一張紙嘛。你有錢請客嗎?我們有了錢，請客的時候去辦不會遲嘛? ”
三月三，劉星又帶小芳到仙女山去耍了一天，在仙女山上了解了“八百多歲”高壽的彭祖，兩人耍得高興、開心。
有一天晚上，小芳在枕邊對劉星：“劉哥，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真的疼我嗎?”
劉星：“我疼你，你又有啥事了。”
小芳：“你我倆，今后的日子你想過好點嗎?”
劉星：“想，你有啥事說嗎?”
小芳：“我今后會是你的負擔，你想過沒有?”
劉星：“你咋說這話呢，有啥事你說嗎?”
小芳：“我想了很久，為了減輕你的負擔，我想買養(yǎng)老保險，有了養(yǎng)老金，咋晚年生活不就幸福了嗎?”
劉星：“你知道的，我的錢都要用完了。”
小芳：“你還說心疼我，別人借錢都要給自己的老婆買，我已經折出了你的心思，原來，你對我是假情假意。我，我不說了。你別摸我。”
劉星東拼西湊借了8千多元，給小芳買了養(yǎng)老保險。
小芳對劉星久久的吻了一下，說：“劉哥，你太疼我了，我好喜歡你喲!”
買了養(yǎng)老保險隔了一周后，小芳對劉星說，劉哥，我要去看一下我姨媽，這幾天你就不過來了，安安心心上班，你等我回來。
隔了兩天，劉星打電話給小芳，小芳：“電話費這么貴，節(jié)約點，再打電話我不理你了。”
又隔了兩天，劉星再次打小芳電話，她沒接。劉星連續(xù)幾天給小芳打電話卻打不通了。
劉星生氣了，跑到小芳家里去，一看家里有人住，他問宋小芳回來沒有?家里出來一個男人說，我是租房子的，她到她男人那里去了。
劉星：“我就是他男人……”
租房者：“她說到你那兒去耍，她留給我的臨時電話號碼，你撥嗎?”
劉星：“你那號碼同我的一樣，打不通。她騙老子。”
租房者：“你別發(fā)脾氣，我是經過中介所簽訂了合同的。你自己找她去，我不管你們的事。”
此時，劉星氣得用手直捶腦殼。
四
劉星在婚姻上受到了波折，他把精力用在了井下工作上，兩年后在公路邊修了一幢房子。
劉星修了房子后，有幾次媒婆給他提親，仍然未成功，有的女人嫌他年齡大了，有的嫌他人不帥，有的嫌他呆腦殼，有的嫌他窮工人一個，是個王老五，無錢無鉆石。
有一天，礦區(qū)周邊茶館議論紛紛：某某大齡青年、老單身漢花錢買了一個婆娘。據說，那里還有年輕的、有年齡大的，只要錢到位……說得像街上買東西一樣，那樣真真切切，逗得大齡青年心癢癢的。
一天，劉星在鎮(zhèn)上茶館打牌，已連續(xù)贏了幾盤，鎮(zhèn)上的楊媒婆在喝茶，雙眼盯住劉星。她走到劉星身旁，嘴對著他耳朵小聲的說：“你耍女朋友沒有?”劉星聽出楊媒婆的聲音，說：“沒人愿意嫁給我。”
楊媒婆：“我給你介紹一個。”
劉星：“別騙我了，我已經是被女人騙夠了，上次那個女人用假離婚證騙我。我是傻兒，別騙我了。”
楊媒婆：“我又沒有騙你，好心幫你，你不信。這話當我沒說。街上李跛子、張歪嘴、王駝子，他們想得很，碰到我就喊給他介紹，經常喊我吃飯，我還沒有給他們介紹，給你介紹你還不干。你是美男、明星嗎，哪個女的會自己找上你。算了，不管你的閑事了。”
劉星：“這是真的嗎，有誰愿意嫁我?”
楊媒婆：“你打牌，慢點再說。”
劉星打完牌后，茶館里面沒有看見楊媒婆了。
他回家對母親說，楊媒婆要給我介紹對象，不知是真還是假，隨后又沒有看見她了。
她母親跑去問楊媒婆：“這事是真的嗎?”
楊媒婆：“是真的。姑娘是外地人，不過她父母收了別人的禮錢，因她母親得病花了，對方有點困難，急需要錢還賬，不知你們舍不舍得，如果能成，說成就可以拜堂。”
劉星母親：“行!好久看人。”
楊媒婆：“我約好她后，再通知你嘛。”
劉星對母親：“算了，現在婚姻騙子太多了，手段也很多，找點錢全部都栽到她們手里去了。我不想考慮個人問題了。”
劉母：“你不爭氣。你是不是要斷劉家的后，想氣死我，你看張麻子那個丑八怪，掙了錢娶老婆。你太懶了，太沒用了。你這輩子是安了心的要我抱不成孫子，讓劉家斷后。”
劉星順從了母親。
此事巧了，真的說成了——一周之內拜了堂。
那女人漂亮，竹葉眉、鳳凰眼、瓜子臉、小小嘴唇、雪白牙齒、胸部的山峰像大西瓜，劉星這輩子真是有福氣。有人說，這不一定是好事，武大郎娶潘金蓮，老命丟掉。這個漂亮女人的背后誰知，能否喂得家，以后會發(fā)生什么事，誰知?
聽說，劉星的婆娘是用1萬多元買來的。他父母為了他的婚事，花光了所有的積蓄，算是了了心愿。
其實，劉星不是他父母的兒子，他是幺姨娘的兒子，當年他父親得怪病死了，母親生下他后就難產死了,他現在的母親因做了子宮手術后就沒有生育了，因此把他領回了家，用羊奶、米飯把他養(yǎng)活，所以為了他能娶上媳婦，他父母花費一切錢財都愿意。
由于劉星從小受疼愛，啥事都將就他，所以他在井下干活怕吃苦，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每天愛在牌桌子上，不管家中事。一切活路留給了兩個老人，看著不爭氣的兒子，兩個老人想在礦上找份工作，但因歲數大了，礦里不招收他們。就只好在家種莊稼，一有時間就打點短工掙錢。
老人帶媳婦特別的好，但是新娘子進門半個多月了，她沒有出過門。不知她怕羞，還是有其他原因，不愿意多說話。每天都是劉星母親煮飯，好吃的東西都給她吃，她吃了飯后，每天碗筷都不洗，整天看電視，不做家務事。
劉母覺得新娘子楊小燕在家也是心神不定，就對劉星說，娃兒，把小燕帶出去走走，上上街，給她買點東西，讓她開心開心，新娘子早晚是要見人的，不能讓她老呆在家里。
幾個月后，小燕的肚皮一天比一天鼓得更高了，劉星對母親說，“小燕的肚皮會動了”。
劉星媽：“傻兒，家中要添人口了、你要漲輩分了、要當爸了。”一家人高興得樂滋滋的，但小燕的臉上卻無一絲笑容。
此后，劉星的母親經常帶小燕到醫(yī)院進行保胎檢查，小燕有了4個多月了。一天，小燕到茶館看到劉星在打牌，她對劉星：“我要到醫(yī)院去。”說完就走了。劉星仍然打他的牌，沒有回家。第二天小燕突然不見了。一家人四處尋找小燕，卻毫無蹤影。本村人說，有人看見她坐摩托車上了街，開摩托車的那個小伙子不認識。
隨后聽說，劉星的婆娘以前有一個相好的，因她父母嫌那個小伙子家窮，沒有同意她兩的婚事。父母要她嫁給鎮(zhèn)長那個傻兒子。鎮(zhèn)長家有錢，不干活都能過一輩子，街上有幾套房子、有幾間門面，每月房租費已足夠生活費了。她父親愛打牌，輸了錢就向母親要錢，母親不給就打架，經常打得她母親青一團紅一團的，鼻血長流，所以她恨死了打牌的。她父親收了鎮(zhèn)長1萬多元禮，她母親得肺癌，把錢花了，母親的病還沒有治好，對方要她馬上結婚。她一氣之下把身子給了他相好的，相好的外出打工去了，聽同鄉(xiāng)在外打工的回來說，她相好的出去一個多月就被建筑老板的侄女喜歡上了。
因此，小燕為了不嫁給鎮(zhèn)長的傻兒，她對媒婆說，她要找一個能還上鎮(zhèn)長家錢的人。
三年后。有人說看見小燕在大佛寺廟里，剃了度，穿著寺廟僧尼的衣服。還與她說過話——得知她母親死了，她就在成都做了人工流產，去了寺廟。
聽說，后來劉星到大佛寺和其它寺廟也去找過幾回，詢問無此人。為此，劉星頭上的青絲一天比一天少，銀絲一天比一天多。當他看見別人帶著寶貝時，他想起小燕肚子里的娃娃，孩子應該會走路了。
一陣心酸，感嘆自己年輕時沒有慎重把握婚姻，對生活太輕浮了，導致現在人財兩空。(完)
單位：川煤集團威達公司調度室 鄭遠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