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歐 ：哦我的心靈之約
一
滑進(jìn)午夜
而見昔日的朋友與許多故事的情節(jié)已乘黃鶴而去
夢里我孤獨的心銘著記憶
我知道我的日記還在昨夜的風(fēng)里
昏睡的思緒還在迷惘中流淚
我苦苦地思索
浪漫的日子不會真正屬于心之湖泊
心靈之約喲
那逝去的一切告訴我該把我沉淪的太陽尋覓
該把季節(jié)的情歌和浪漫藏于那片明亮而又幽暗的
黑色土地
二
該告別孤獨了吧
告別湎于昔日的玫瑰之約
在屬于我一個人的世界(也是很多人的世界)
我不愿徘徊于明暗之間
我不愿在明暗中沉淪于往日纏綿的情歌
我從馬廄中牽出兒時父親給我剪裁的那匹黑馬
用心抹亮父親生銹的馬鞍和斧鎬
我將遠(yuǎn)行
為那個夢中不曾找到的夢
為那個季節(jié)中亮晶晶的艷陽天
雖然我不知道
充滿笙的天堂
三
然而我還是感到孤寂
我還是思訪我那些久違的朋友和愛情
那些刻骨的情感和叮囑
在我徘徊于那條并不豐腴的生命之河的岸邊時
我喊著朋友的名字
我喊著那曾使我徹夜難眠的愛情的名字
伊我的伊喲
真希望那陣清風(fēng)爽來你的祝福
祝福我用你從太陽里烤出來的溫暖的香舌
祝福我用你在春天里長出來的濕漉漉的希望
在我流著汗淚的黑色城堡
四
我在父親賦予我的馬背上想得很多
馬蹄聲聲孤影孑孑
眼淚從眼眶中流出來灑濕一片黑土
我害怕深林里那孤獨潛行的傳說
我記得一位先哲的亡靈對我說
朋友啊那個時刻到了你在黑暗中彷徨于心地
但我還是希望那個時刻并不屬于我
要是我與你們同行
(我還是有這種幻想這種與生俱死的幻想)
你們會在迷茫時把手給我
你們會在寒冷時把溫暖給我
你們會在我悲哀面對人生時對我唱起那支
城市街燈下歡快而又明亮的歌
朋友啊此刻我真的歌唱著友情
五
心靈之約啊
我是壯著膽為你走進(jìn)那片人生森林的
亢奮中那只窺視我男性軀體的騷狐貍被我的歌聲
嚇走
我的歌是一路帶血的吶喊
我的歌是為心靈之約而噴射的怒火
在生命的菩提樹下我拾起歲月遺下的火種
點燃起季節(jié)的火把
那草把上的松節(jié)油在火焰下很恣意地?zé)?/p>
自己并不青春的青春
我就這樣或騎馬而行鐸木而歌
獨立或和我那些可敬的弟兄
為那伸手可即而又遙遠(yuǎn)難企的心靈之約
帶著靈魂閑蕩在歷史的畫軸
偶爾在草叢拾幾枚已生銹的銅幣
我總會放歌高吟
總會用淚揮灑著一種姿勢
遙望無及
六
但我必須砍斷我旖旎的心情
為這心靈之約
我不能讓我的靈魂離我的軀體太遠(yuǎn)
無數(shù)次夜里那個阿拉伯的帳篷里
我希望一千零一夜后會有一個故事戛然而止
但哲人對我說
希望是墻角處的娼妓
汲盡了你的精血就會把你拋棄
拋棄就拋棄吧
我失去的是我以前得到的
遠(yuǎn)行在我疲憊的時候會聽到夜半的歌聲
神鴿飛到會告訴我愛是一種痛失
我就這樣趕著心靈的那匹紙馬走
從東而西從南而北
為那一生中并不多見的心靈之約
一個人帶著夢在深邃的巷道走得很遠(yuǎn)很遠(yuǎn)……
七
想必那是你亮澈的眼睛
想必那是你飄開的情思
那里有你明亮的心如幽藍(lán)的湖泊
一絲柳枝拂開無窮的深思和啟示
那有你蔚藍(lán)的海洋
瑪瑙從海水中沖洗出美麗的傳說
我走向你在一個季節(jié)風(fēng)從心靈的山坡吹來一首催征的歌
我走向你是因為張開雙手就能擁抱起今天如花般的時光
就能抒寫屬于處女的純潔
就能讓心靈有一個觸角拱出黑沃的土地
就能讓小草聽風(fēng)如慈母般講起愛的
真摯和愛的困擾
我走向你是因為你是我生命的星座
我拋下的淚水便成心靈山谷的小溪
我丟下的詩箋便給心靈鋪開一條通向幸福的幽徑
那路通向遠(yuǎn)方
心靈之約啊我把歲月釀一壺老窯
在深夜里獨酌
八
在乳白的月輝里在你鮮活的目光里
我的夢復(fù)活在能長出翅膀的季節(jié)
那種痛苦排解之后的日子
另一種困惑像網(wǎng)一樣兜住一段感情的記憶
無時無刻不想起遠(yuǎn)方的你和愛情
無時無刻不想起手中待飛的鴿鈴
在重復(fù)而來的相思里
我的整個人及這脆弱的思想飛得很高
在那飄揚旗語的天輪上對著你的窗口奏著
梁山伯祝英臺的浪漫而又悠遠(yuǎn)
純潔而又癡著只是這種相思像蝙蝠
但愛的人生不會迷路
有這份心情和固執(zhí)就能足夠讓人生讀懂這個故事的
甲骨
這便是那種難以泯滅的梁祝
我默默立在心漠的風(fēng)口,
感悟風(fēng)花秋月的傳說
一種生命中綠洲在期盼的日子中慢慢地
浸蝕著戈壁的酷暑
九
黑色的愛那份深摯你能讀懂嗎
一直走帶著充血后的疲憊和人生之約中
那種不惑
我沿著那條軌道
沿路迷迷惘惘明知那里難會有我戀夢的完整
也想尋點支離破碎
詮釋這心靈瓶頸
在飛越的思想里徘徊僵硬的靈魂仍冰冷地愛著
腳步憔悴地踏歌聲從那邊傳來
聽唱得紅得發(fā)紫的歌星在唱讀你的感覺像三月讀你的感覺像春天
一直走
帶著逝去了的和沒有消失的甚至還在孕育的荒誕和希望
走進(jìn)天的灰幕
這該是一次并非超脫而又超然的人生之旅
從零開始從一枚發(fā)亮的鎳幣開始
從一張沾滿油漬的詩頁開始
從一種空間的渴望開始
我想起在那種大汗淋漓后奔跑在自己設(shè)計的故事的中間
發(fā)現(xiàn)自己僅僅是兜著圈
在測試著單調(diào)而又豐富的內(nèi)涵
當(dāng)一張張笑臉在煎熬中被撕裂那陣風(fēng)告訴我
不要再去想讓那個塵世的夢像煙一般地消失
讓那些刻在石碑上的日子濕漉漉地停在夜里
但我搖搖頭我知道要是回頭
那失望的靈魂在地獄也不會安寧
那黝黑的血汁終究流了這么多年
這片黑色的土地還是給了我這么多花樣年華
和心靈之約中的
五味回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