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宇燕：春運出行小記

春運開始了！忙里偷閑準備到市區(qū)采購一些必要物品。一早醒來發(fā)現(xiàn)天已經大亮，來不及收拾，迅速的直奔站臺。要知道，這幾年學生時代讓我對春運那是相當?shù)挠懈杏X。運氣好，還可以擠一擠，運氣不好，車都上不了。果然不出所料，原本是想著去坐20塊一人的“的”，但現(xiàn)在畢竟是春運時期，人家已經由20漲到25。唉，作罷，我還是老實的坐大巴吧。運氣不錯，沒等幾分鐘大巴就過來了。果然是春運啊，平常空蕩蕩的車現(xiàn)在是飽滿了，絲毫沒見一個空位。但在售票員的嘴里是永遠會有座位的。

“我們到宜賓，怎么都沒座位啊，”站在車門口，我環(huán)顧下車內，看到沒有座位我毫不含糊的向售票員“質問”。

售票員滿臉堆笑道“怎么會沒有座位哩，有的。”一邊說一邊將我“請”上了車。

“喂，你們兩個到沙河的麻煩下車啊，下趟車空得很，馬上就到了！”轉過頭去用她那極富磁性與張力的嗓音對著在后座的一對年邁的老人說道。

從那滿臉的皺紋和發(fā)白的頭發(fā)，這應該是已過花甲之年的老人了。樸素的穿著加上大包小包的告訴我們或許這是去看望久未謀面的兒女吧。兩個老人什么也沒說，只是左一包，右一包的提著自己的東西緩緩地移到前面，慢慢下了車。“看，這不有位子了嘛”老人腳剛落地，售票員就轉過頭來，滿臉堆笑著說道。那表情真是把我們當上帝看待一樣。這下輪到我們不好意思了，坐著這個位子，享受著上帝的待遇，真是如坐針氈。

就這樣，車子慢慢的向前駛去。沒過幾十米，車子再一次停下，“師傅，還有座位沒，我們到宜賓。”門口一對男女問道，“你們到宜賓啊，有，有”司機連聲答道，“你讓中間的那兩個沙河的下車，我們要上這兩個到宜賓的”。剛才的那一幕再一次上演，不同的是這次“被請下車”的是個中年婦女和小孩 ……

就這樣，一車人在售票員的“請上”“請下”下，終于都統(tǒng)一了目的地，全都在終點站下。“哎，春運期間，我們還是不要裝短途的了，劃不來。你看，今天差點不久虧了嘛……”“是啊，幸虧我聰明，讓那些短途的下了車”……聽著司機與售票員的一唱一和，這心理更加不是滋味了。我在想，要是換做是我“被請下車”會是什么感覺？無奈？郁悶？或者是憤怒？但不管怎樣，不管心理有多么的不痛快，我終究會是“被請下去”的?，F(xiàn)在畢竟是春運期間，上帝也是輪流做莊的。供求關系決定著我們只是一只“軟綿綿的羔羊”。
但這也怪不了那些司機和售票員，畢竟他們也沒用拿刀拿槍逼你下車，人家還是很禮貌的，“請”你下車，并告訴你下一趟車是很空的，這不也是為你著想嘛。至于后面那趟車到底是怎么樣的，當然也就不是他們需要過問的了。想著那先后被請下車的“上帝”，人家不也是什么都沒說。只是默默地走下去?；蛟S盡管有不滿，有憤怒，但又有什么用，人家那么“客氣”，作為上帝的我們怎好意思去理論去爭辯丟了自己的身段了。又或許是經歷過太多這樣的待遇，早已知道結果。于是索性就只是沉默。沉默，沉默，……這沉默里承載著對見利忘義的無可奈何，承載著對誠信缺失的默然接受，承載著不滿與無可奈何的糾結……不在沉默中爆發(fā)就在沉默中滅亡，沉默多了，也就習慣了。而那些司機和售票員也更加理直氣壯了……

作者單位：川煤集團芙蓉杉木樹礦業(yè)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