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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老白干

作者:佚名 2010-06-12 20:27 來源:不詳

杜鵑花開,油菜花泛黃的時候,已是清明時節(jié)了。

星期天,一大清早,我攜妻子和女兒帶上早已準備好的祭品和一瓶“老白干”,沿著崎嶇的山間小路,來到離礦區(qū)不遠的一座名叫“茶山”的地方,雜草灌木間,那里有一塚低矮的墳墓——家父長眠的地方。

我們一家來到父親墳前,點燃香、蠟燭,擺上水果和“刀頭”(豬頭肉),再斟上滿滿一杯“老白干”,然后點燃鞭炮和紙錢:“爸,您的兒子、兒媳和孫女來看您老人家了?!贝藭r,不經(jīng)意間想起臺灣詩人、學者余光中的一首詩《鄉(xiāng)愁》,“你在里頭,我在外頭”,傷感之情油然而生。關于父親的許多往事,自記憶深處漫漫游來——

父親,一米八的個頭,為人憨厚老實,不善言語。父親是解放前從資中雙河鄉(xiāng)下被拐騙到威遠黃荊溝一個煤窯里來的。從此,父親就失去了人身自由,整天在煤窯老板打手的皮鞭下挖煤、拖煤,累了,稍有怠慢就要挨打,病了,也無人問津,只有挺著;吃不飽的時候,常是野菜充饑;沒有衣服,一張圍帕遮住下體,這就是煤窯工人的全部家當。同父親一樣被騙到煤窯里的人,天南地北的都有,有的礦工為了逃脫煤窯老板的煎熬,偷跑出去,打手抓著了,被活活打死、病死、餓死的不計其數(shù),都統(tǒng)統(tǒng)扔到一個被廢棄的窯井里。解放后,憶苦思甜,那里被稱為罪惡的“萬人坑”。

幾年后,共產(chǎn)黨來了,父親自豪地成了新中國第一代煤礦工人,并在威遠煤礦這片黑土地上深深扎下了根。

記得文革時期,我剛進入蒙童之年,七個兄弟姐妹,吃飯穿衣成了父母生活中的頭等大事。全家僅靠父親一人的微薄收入糊口,哥、姐不能穿的衣褲,母親又把它縫來我和弟妹們穿,補丁又補丁的衣褲從來不舍得丟棄,母親說要勤儉才能持家。一次,我和鄰居的幾個孩子跑到礦區(qū)山坡上的果園里去摘了幾個毛桃子,回家后,父親知道了,狠狠地痛打了我一頓,父親說,做人要有骨氣。

童年的記憶是無法抹去的,最難忘的是父親的“老白干”。父親每天從井底下班回來往往都要喝上幾杯“老白干”,每次看到父親喝酒怡然自得的樣子,我就托著小腮想:“酒,一定很香、很甜,一定很可口吧?要不爸爸為什么特別鐘愛呢?!币惶?,我默默地看著爸爸喝酒的神態(tài)是那樣虔誠。“爸,酒——好喝嗎?很甜,對吧?”爸爸抿著嘴笑了:“很甜——很香——味道巴適?!眱簳r對什么都感興趣,對香的、甜的就更不馬虎。爸爸睡覺了,我為了饞那香的、甜的東西,打著赤腳,偷偷地摸進了灶房,拿來杯子倒了滿滿一杯“老白干”,學習爸爸的樣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沒有嘗到一點甜味香味,卻被那辛辣苦澀的酒味嗆得流眼淚,不一會,就覺得天旋地轉,被醉倒在地上了!直到天亮,母親起來弄早飯才發(fā)現(xiàn)我在地上睡著了。后來,母親說爸爸喝酒是為了抗疲勞、提精神、祛風濕。

不久,父親在巷道里架棚的時候,工作面突發(fā)冒頂事故,父親被垮塌下來的矸石重重地砸在了腰椎上,從此,父親再也沒能站立起來。

父親在病榻上一躺就是三年。在我戴上紅領巾的那一年,父親靜靜地離開了我們,走時年僅四十八歲。就這樣撇下了他心愛的妻子和疼愛的兒女們,也撇下了他深深愛著的礦山。他走得那樣不安,但又有些坦然,連一句話也沒留下,難怪他走的那一刻,望著身邊一高一矮的兒女們眼睛久久不愿閉上,恍若一盞醒著的礦燈照耀著我們快快成長。

時光荏苒,一晃幾十年過去了,再也看不到父親喝酒時抿嘴的神態(tài)了!現(xiàn)在想起來,才覺得“老白干”是那樣的香、那樣的甜了。

我端起酒杯,將酒徐徐地灑在父親的墳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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