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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勝會: 父 親

作者:佚名 2009-11-21 20:39 來源:不詳


  “父親,兒等看你來了…….”話未完,紙錢未著,眼淚禁不住落在返青的荒坡上,一座墳塋安息著飽經(jīng)滄桑的父親。環(huán)顧四周,祭奠的人們深情莊重的哀思著故人,陰沉沉的蒼天似乎想用山雨欲來之勢來驗證“清明時節(jié)雨紛紛……”

  火苗擁著紙錢帶著兒孫的祝愿飄蕩著.我似乎看到年輕的父親肩負著早逝爺奶的重托,左手領(lǐng)著三叔,肩挑行李和四叔,同眾多“河南擔”一起漂泊秦豫大地。輾轉(zhuǎn)數(shù)地,打零工掙小錢,三人勉強度日,后來,父親有幸成為煤礦隊伍中的一員。吃飽穿暖使父親扎根煤海,做了貢獻也得了職業(yè)病。三叔四叔相繼長大成人,在父親的操持下成了家,卻不堪煤礦的辛勞,回鄉(xiāng)務農(nóng)。生活窘迫時父親總是匯款相助。父親在工作中舍得出力,為人隨和,從不爭高論低,人緣頗好。識字不多,但明白懂得寬厚忍讓。我兄妹與鄰居相吵相搏,無論何故,必遭父親斥責、甚至重毆,以保鄰里和睦相處。令兄妹高興的是,父親遠行回來,必帶果品,至今回味深長……

  “噼噼啪啪”的鞭炮聲從北坡傳來,那是晚輩對故人的告別。我的目光穿過雜草叢林,凝視著幾公里外的小鎮(zhèn),那兒曾經(jīng)是父親工作的地方。當年,父親等人每天往返數(shù)里,奔波礦部和工地。許多人舉家搬遷,而我家生活艱難,母親

  難得在礦上尋些零活補口,父親只好來回奔波,這讓多病的父親氣喘吁吁。每次調(diào)整回礦工作的名單里總有父親的名字,爭鬧的同事使父親放棄一次次機會,每一次信息總是讓母親看到陽光又是雨。無論親鄰怎樣開導,不管母親怎使“殺手锏”,父親沉默不語,末了一句“誰家都不容易……”起身出屋,背后傳來母親的責罵聲。有一天,母親改變策略,跑到幾公里外的父親單位,哭訴家境,區(qū)隊干部同情,我們?nèi)覉F聚……

  香霧繚繞,似顯父親音容;思緒萬千,寬厚大度是您激勵我們奮進。“父親,感謝您,您不但生育養(yǎng)育了我們,還使我們成為礦山驕傲的一員,但我們知道,那是用你的心血換來的……”父親的抉擇是我們家多當了幾年“黑戶”。那一年,礦上解決農(nóng)轉(zhuǎn)非,名額有限,區(qū)隊鬧翻了天,無助的領(lǐng)導眼望條件占優(yōu)勢的父親。父親沉默許久,爆出一句“我等下一批吧……”這一“罪狀”,被倔強的母親“揪小辮”了數(shù)年,父親的寬厚使我們等到1985年的大批量解決戶口,父親的職業(yè)病使他排在公示榜的前幾名。“黑戶”的帽子才被摘掉,全家人同眾多解放的人群高興了好多天······

  青草泛綠,花兒綻放,美景難使父親踏青觀賞。職業(yè)病使他夏季踱步,冬季療養(yǎng)。記得有一次,謠傳下調(diào)退休工資。驚得父親難以安心治療。我安慰他,從他疑惑的眼神中,我感到了他的不安。父親雖然退休養(yǎng)病,關(guān)心糧油物價。母親無職業(yè),家中兄妹較多,微薄收入勉強維持生計。飯后,父親顫巍巍步行到大路邊,向機關(guān)科室許多人核實,紅腫的眼神融不進眾人的解惑。心愛的收音機越發(fā)寶貝,戲曲也排到了新聞的后面。終有一天,得知以上存屬謠言。父親眉頭舒展,安心娛樂生活。“杞人憂天”的重演讓我們感到了父親對家庭的關(guān)愛和對子女濃厚的父愛······

  每每想次,凄 然淚下。模糊中,再現(xiàn)父親身影······父親,你走了!留下的寬厚與淳樸是我們?nèi)松飞系膶氋F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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